第4章

张铉振臂一挥,两根短矛一前一后如闪电般射去。

  斜插进两名骑兵的后背,两名骑兵惨叫落马。

  另外两人大吃一惊,猛地回头,身后的树林内没有看见任何人。

  正惶恐时,一团青影却从天而降。

  锋利的军刺左右疾刺,瞬间刺穿了两名骑兵的头颅。

  只在兔起鹘落之间,四名隋军骑兵便已死尸坠地,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张铉飞身跃上了一匹战马,双腿一夹战马便催马疾奔,很快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宇文成都也正好看见了张铉杀人夺马。

  对方敏捷果断的身手令他暗吃一惊,他立刻意识到此人就是杀李密之人。

  “去追赶前方那人!”

  宇文成都正要催马追赶。

  这时,宇文述次子宇文智及已率军赶到:“大哥,父亲令你立刻去见他。”

  宇文成都无奈,只得用马鞭一指,喝令一队骑兵去追。

  一队骑兵吆喝着冲了出去,宇文成都自己则调转马头向远方的帅旗处奔去。

  转过一道山弯的瞬间,张铉用军刺狠狠刺向马臀,他一跃跳下战马。

  战马负痛,沿着官道向东继续疾奔,张铉却迅速钻进路边一丛灌木。

  只片刻,马蹄声再度响起。

  数十名追兵风驰电掣般奔来,快马加鞭,向前面的战马疾追而去。

  待追兵走远,张铉钻出了隐身灌木丛,向身后的树林狂奔而去。

  向北一直奔出五十余里,才慢慢停了下来。

  直到此时,张铉才有时间考虑当下发生的事情。

  他不由苦笑了一声,自己刚到隋末便把李密给杀了。

  不知没了李密的瓦岗寨会是什么样子,那边的土匪又会如何抉择。

  这时,他又想起了勇猛无比的宇文成都,一马一镋,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知另一个传奇猛将李玄霸(民间叫他李元霸),到底有多可怕。

  而杨玄感,史书称他为隋朝项羽,确实是骁勇善战。

  不过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宇文述会放过杨玄感?

  按照历史走向,杨玄感和项羽的选择一样都是在失败后自刎而死。

  他的弟弟割下他的首级还没跑多远就被宇文成都给捉回洛阳。

  但因为自己杀了李密导致宇文述的兵马部署改变。

  反而造成杨玄感弟弟死去,杨玄感活下来的结局。

  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他索性不再多想,坐起身从怀中摸出了手枪。

  将剩下的两颗子弹退出并小心翼翼收好。

  将来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这两颗子弹还会在关键时再救他一命。

  张铉又取出李密的皮囊,这只皮囊和后世的钱包差不多大小。

  他将里面的物品倒在大石上,皮囊中的几小锭黄金,大约重三四两,能够他用一两个月。

  还有一面铜牌和一束纸卷。

  铜牌上写用小篆刻着四字,‘武川书院’。

  背面则是职务,刻着‘博士李密’。

  原来李密竟是个教书先生,这倒是张铉第一次听说。

  拾起纸卷,只见侧面写着:‘洛阳怀仁坊三春巷王伯当启’。

  这是李密写的一封信,是给王伯当的。

  王伯当,瓦岗寨的五虎大将之一,天下第十七条好汉。

  他打开信看了看,信中竟是一些安排后事的遗嘱。

  他若不幸死在乱军之中,他的全部家产捐给武川书院等等。

  “也罢,既然要用你的钱,就替你送这封遗嘱吧!

  这几两黄金就算是我的送信辛苦费。”

  他不可能一直窝在秦岭深山里。

  趁乱世到来前,去大隋都城洛阳找点营生倒也不错。

  ....

  此时战争已经平息,经过五天的赶路,终于抵达了洛阳。

  两个月战火涂炭,洛阳城外已成焦土。

  大片大片被夷平被烧毁的房屋。

  以及成群哭丧的人群。

  南城门前挤满了进城的人,喧嚣热闹。

  有挑菜进城的农民,有牵着骡马的商人,还有不少读书士子。

  张铉在一处三米高的石碑前停下了脚步。

  石碑上贴着一张悬赏告示,两边站着几名执矛士兵。

  石碑上写着:“捉拿匪首杨玄感,获其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金五千两。

  知其下落者官升一级,赏金千两!”

  “呸!”有人低声啐了一口,“这样的悬赏谁敢领?”

  “兄台此话何解?”

  “杨玄感可是杨素的儿子啊!

  杨素党羽遍布朝野,拿了杨玄感的人头还想当官,找死吧!

  依我看,领了黄金有多远就跑多远,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张铉听完颇有些好笑。

  想当年五子夺嫡,杨素帮助杨广登基。

  谁能想到九年后他的儿子会起兵造反。

  张铉边听边向城门走去,抬头看去,几十只装着人头的木笼,高高悬挂着城门上。

  正是跟随杨玄感造反的一众匪首。

  他们都曾是威风八面的人物,现在却面目狰狞地悬挂在城头。

  张铉依稀认出了最边上一颗人头,似乎就是李密。

  但张铉却愣住了,李密的眉心处应该有颗子弹洞才对。

  但这颗人头眉心处却很光洁,根本没有弹孔,这是怎么回事?

  张铉头脑里一片混乱,难道这不是李密人头?

  还是他杀的人根本不是李密?

  张铉满腹疑虑地走进了城内。

  刚进城门,喧嚣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商人叫卖,行人如织,川流不息。

  正中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一直通向远处雄伟壮观的皇城和大业宫。

  一路打听,张铉找到了怀仁坊。

  走上前敲了敲门,片刻,门开了一条缝。

  张铉看见一张年轻人的脸庞,年纪比自己略长几岁,长得也相当高大魁梧。

  “请问这里是王伯当家吗?”

  “我就是,请问你是——”

  原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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