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萧迟跟大理寺少卿谢砚在此谈事。

姜心棠进当铺时,谢砚正好要上楼,他去过萧迟的接风宴,一眼就认出了姜心棠,又见她要当玉佩,上楼就告诉了萧迟。

萧迟命掌柜把姜心棠所当之物呈给他看。

结果竟是自己的玉佩。

他捏着玉佩,脸色有些沉,谢砚突然开口,“你妹妹到对面药铺去了。”

萧迟往窗外看。

果真见那抹玲珑有致的身影入了对面药铺,正在买药。

“你们国公府的姑娘那么穷的吗,买药还得当玉佩?”谢砚可不知道那玉佩是萧迟的,自顾自吐槽,“你妹妹买的怕不是千年人参,价值千金。”

萧迟也想知道她到底买什么药,还得当了他送她的玉佩才能买。

遂命手下去查姜心棠买了什么药。

姜心棠买完药很快离开,手下也很快就查明回来,说了三个药名和用途。

谢砚眯眼,“你这妹妹想做什么?”

萧迟饮了口茶,“你大理寺少卿查案查到我萧国公府来了?”

“这不好奇嘛,你说你那妹妹长得水灵乖巧,却买这种药,你不好奇她的用途?”

“本王不好奇。”萧迟轻淡的一句话,堵住了谢砚所有的好奇心。

......

姜心棠回到国公府,入了院子就见廊下的红泥小炉上又在炖着汤。

温淑宁为了抓住国公府三爷的心,隔三岔五就给萧廷文炖补汤,抓住萧廷文胃的同时,也让萧廷文在床上......

院里没人,母亲也不在。

姜心棠过去,揭开盖,往炖盅里倒入一包药粉,然后盖上,回了自己屋子。

当天夜里,萧廷文喝了温淑宁炖的汤,热血沸腾,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忙从床上爬起来,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跑去出恭。

好不容易排解完,腹也不痛了,爬上床,结果腹又痛了,忙又滚下床跑去恭房。

来来回回折腾了数次,什么心情都没了,人也拉得快虚脱了。

身子因为喝了补汤,却热得难耐,导致气性也大,他盯着温淑宁,质问:“是不是我把你女儿送老尚书床上,你记恨我,在汤里下药,要害我?”

温淑宁没想到萧廷文会这样想她,委屈极了,“你是我孩子的爹,是我男人,那死丫头怎么能跟你比,我怎么可能会害......啊!”

萧廷文没耐心听她解释,不等她说完,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就打。

拳脚如雨滴般落在温淑宁身上,温淑宁起初还能忍,到后面实在忍不住,被打得边求饶边嗷嗷大叫。

“还敢叫?你是想让整个国公府都听到,笑话我们三房吗?”萧廷文往她脸上狠狠扫了一巴掌,“给老子闭嘴!”

温淑宁瞬间老实了。

抱着头任由萧廷文打,憋屈极了,也对姜心棠怨极了。

姜心棠一身素白偏小的寝衣,双手环抱着腿,坐在床上。

对面主房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等着这一刻。

她想自己肯定会觉得很解气的。

确实很解气,可当听到母亲被打,她还是会难受,会觉得悲凉心酸,好似心被扎了个洞,漏风,疼,冷!

无边无际的冷!

她抱紧自己,下巴搁在膝盖上,娇小,孤独,颤弱,可怜。

笃笃笃......

规律的敲击桌面的声音骤然响起,姜心棠回神,转头就看到萧迟坐在窗前。

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更不知道怎么来的。

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修长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心猛地狂跳了起来,姜心棠赶紧从床上下来,防备地看着门窗,怕被人发现他来,又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

“做了什么亏心事,看到本王吓成这样?”萧迟慵懒起身,极强的侵略感,让姜心棠下意识后退,想离他远一点。

萧迟朝她靠近。

她继续后退,很惶恐,就像萧迟是什么洪水猛兽,退慢一步,就能瞬间将她吞灭一样。

萧迟看她怯生生地低着头,仿佛小白兔遇到大灰狼,只知道逃,却毫无章法,他内心的邪恶因子又在滋长了。

她越退,他就越进。

砰!

姜心棠腿撞到了床,一屁股跌坐到了床上。

萧迟一大步跨过去......

姜心棠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

姜心棠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自然不能老实交代。

她下意识就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萧迟却预判到了,“不说实话,这嘴留着也没用,缝了如何?”他描绘她的唇形,做出要将她小嘴缝了的动作。

姜心棠被吓住了,不敢再想要骗他了,实话脱口而出,“我…只是给他下了点泻药......”

“胆子很大。”萧迟不知道是夸,还是什么意思,话锋一转就道:“本王可不能包庇你这个小坏蛋,现在就去揭发你。”

说完真要去。

姜心棠急了,下意识地又一把抓住他。

萧迟喉结一滚,“那可是本王的三叔,你下药谋害本王三叔,于公于私,本王都不能包庇你。”

“我给他下药,是因为他把我送老尚书床上…”姜心棠红了眼,觉得天理不公,人性丑陋,“王爷平定北疆,万民敬仰,难道也这般恃强凌弱是非不分吗?”

啧,怪伶牙俐齿的!

萧迟挑眉,“所以你就报复他?”

他气场强,姜心棠害怕,低下头,倔强又不服输地嘀咕,“难道只能他算计我,我就不可以小小地报复他一下!”

“噗呲…”

头顶的男人突然笑了。

但很快又冷了脸,“可以你就能当了本王送你的玉佩?”

萧迟手伸到她面前,一张,一块玉佩悬在了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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