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是弟妹
温姒的神经跳了跳。
这个声音......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来不及分辨什么,就听到谢临州道,“我跟姒姒已经结婚两年了,她心疼我,当时就只领了证没办婚礼,你又恰好在国外忙碌,就没有打扰你。”
厉斯年眉眼一挑,“哦,原来是弟妹。”
一声弟妹喊得混不吝。
温姒感觉到了赤裸裸的嘲讽。
而这些全都是谢临州带给她的。
她抽了一张纸巾,使劲擦了擦被谢临州牵过的手。
厉斯年轻描淡写,“弟妹的洁癖这么严重。”
谢临州没想到她会当面给他难堪。
阴沉着脸道,“我惯她惯坏了。”
“有病就得治,老爷子还指望着抱孙子。”
谢临州脸色稍霁。
他丝毫没有把温姒放在眼里,“多谢大哥操心,谢家已经有喜事了,只是我还没有告诉父亲。”
厉斯年笑意渐浓。
刺得温姒受不了,起身离开。
她腰身窈窕,走路着急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厉斯年意味深长道,“几个月了?倒是不显怀。”
谢临州顺势接话,“刚一个月。”
他撂出这张牌,不过是警告厉斯年而已。
谢长林很在乎香火延续,他抢先一步有了孩子,继承权十有八九落在他手上。
“大哥要加把劲了。”谢临州意有所指,“我作为弟弟,怎么能事事都超在你前面。”
厉斯年腔调慵懒,“不急。”
......
温姒来到外面露台,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将那股子恶心给压下去。
她掏出手机,再次催促那间私人影院的经理。
“找到戒指了吗?”
经理为难,“温小姐,我们反复询问盘查过了,确实没有您的私人物品。”
温姒只得另想办法,“那天定房间的客人,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温姒眼神暗淡下去。
如果那枚戒指不是谢临州亲自做的,她或许还能买一枚相同的蒙混过关。
偏偏运气那么不好。
温姒转身正要走,却见沈知意也来了露台。
她微微一笑,“温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不跟谢总待在一起。”
温姒蹙眉。
她们从未有过交集,但她从沈知意的笑容里,感觉到了莫名的敌意。
温姒淡淡道,“又不是连体娃娃,非要时刻黏在一块。”
“是吗?”沈知意走近了几步,挑衅道,“我还以为你跟临州感情破裂了。”
温姒隐约听出了不对劲。
她试探,“临州?沈小姐喊得挺亲热。”
沈知意笑道,“怎么了,我跟临州在生意上有来往,所以直接叫名字了,温小姐这都要吃醋吗?那你未免也太自卑了点。”
她不屑地撇着嘴,充满刻薄。
温姒却对这样的嘴脸见怪不怪。
谢临州喜欢沾花惹草,婚后两年,这样的追求者没少在她面前转悠。
温姒懒得应付,“谢临州现在应该得空了,去找他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正要走,却又被沈知意抓住了手腕,“这么大方呢,老公说让就让,难怪他会在外面偷吃。”
温姒的目光顿了顿。
打量沈知意。
她问道,“怎么,沈小姐就是那个被包养的小三吗?”
沈知意脸色微变。
这话难听,她自然不会承认。
愤怒让她不由得捏紧了温姒的手,尖锐的美甲几乎陷进肉里。
“我只是提醒你,临州在外面养着一个,你有点危机感吧,不然你这样的废物,没了临州养可怎么活!”
温姒被她掐得吃痛,抽了抽手。
沈知意余光一瞥,看见玻璃门外谢临州找了过来。
她勾了勾唇,突然用力掐了一把温姒。
温姒嘶了一声,下意识推开沈知意。
沈知意夸张地惊呼一声,撞上后面的桌子。
谢临州刚好推门而入,见沈知意碰到腰,连忙上前将她护在怀里,担忧道,“伤到没有?”
沈知意换了副脸,可怜地哭了起来。
她靠在谢临州怀里,哽咽道,“谢总,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老婆了,不过是说两句话,她突然就推了我一把!”
“我已经怀了我男朋友的孩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们谢家拿什么赔?”
孩子简直就是谢临州的软肋。
他怒火中烧,看向捂着手云淡风轻的温姒,质问道,“你发什么疯,知道她是谁吗?”
这一吼,外面的宾客都走过来看戏。
温姒不想惹是生非,抿了抿唇解释道,“她动手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
“她先动手的?她还怀着孕,谁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温姒抬眼,质问道,“你这么关心她,难道孩子是你的吗?”
谢临州被戳中心思,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拽住温姒的胳膊,猛地扬手。
温姒从未见他动过手,一时错愕,愣在了原地。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来,眼前猛地压过来一道身影,扣住了谢临州的手腕。
谢临州不解,“大哥?”
温姒心有余悸,眼眸颤了颤,看向那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厉斯年稍微用力,就将谢临州推开。
他神色冷峻,“教训人也要分场合,家宴上动手打自己的妻子,像什么话?”
谢临州瞬间冷静,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温姒。
他有一瞬的后悔,攥紧拳头道,“大哥,是我冲动了,沈家地位高,我不想得罪。”
厉斯年,“你是不想得罪沈家,还是宝贝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谢临州脸色铁青,“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
“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地位高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也地位高?那这孩子谁不宝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谢临州,“......”
他感觉再多说两句就要露馅了,赶紧让管家送沈知意离开。
宾客们也都识趣做鸟兽散。
温姒渐渐回过神,看向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但是又刚替她出了厉斯年。
她僵硬地张了张嘴,“那个,谢......”
剩下一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厉斯年的奚落打断,“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窝囊。”
温姒,“......”
她的伤心瞬间被愤怒代替,可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话没说错,她确实窝囊。
也不知道当初脑子被什么夹了,会被谢临州蒙蔽,跟他结婚,硬生生受两年的委屈!
温姒深呼吸一口气,攥着裙摆跟着离开露台。
吃过饭之后,外面下起了雨。
一群宾客陆陆续续离开,谢临州也去找沈知意了,早就消失不见。
温姒没有车,又没法使唤谢家的司机,只能冒着雨走路到外面去打车。
雨不小,她不过走一会,就浑身湿了个透。
她咬着牙,将满腔的苦涩和心酸咽下去,顺着马路往前走。
身后,一辆低调的迈巴赫缓缓驶来。
车内司机认出温姒,提了一嘴,“厉总,那好像是温小姐。”
车子减了速。
厉斯年抬起眼,看向窗外。
温姒刚好停下,将累赘的裙摆撩起来,打了个结。
细长匀称的腿儿湿漉漉,白晃晃。
看起来细弱,却格外有劲儿。
前几天才跟蛇一般缠过他的腰。
厉斯年的唇角微微弯起,吩咐司机,“请温小姐上车。”
车子缓缓停下。
司机拿上伞下车,语气恭敬,“温小姐,这个点打不到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温姒认出他是谢宅的司机。
自然愿意接受,“谢谢,麻烦了。”
一上车,猛然对上厉斯年那双玩世不恭的眼,她整个人一僵。
厉斯年的嗓音磁性而玩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