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宋锦瑟的右手无意识的握着胸前挂着月牙吊坠,微昂着脖子望着‘醉乡居’的牌匾。

还没进去她就闻到好几股胭脂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有点冲鼻,她不适应的揉了揉鼻。

宋锦瑟素白雪净的脸上尽是冰霜,手里大刀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寒芒。

王川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不由地出声劝道:“其实三少爷平常不怎么爱赌的。”

“不爱赌还输掉那么多家产?”宋锦瑟不动声色地打量王川。

分辨着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为了替三少爷开脱编出来的谎话。

“三少爷性子冲动,平常最看不惯陆家少爷,许是被陆家少爷激的才会赌了起来......具体情况奴才也不太清楚。”

宋锦瑟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要真是滥赌成性,这双手是必砍不可,滥赌成性的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前一秒说不会再赌,下一秒直接输光家产。

他输光也就罢了,连带着整个楚家都要连累,而她如今也是楚家人自然也要跟着受罪,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的。

可要是有人故意算计,那性质便不一样了......

宋锦瑟大步迈进‘醉乡居’,王川诚惶诚恐地赶紧跟在后面。

“三少......楚、鸿煊在哪边?”宋锦瑟遇见拦住的龟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龟婆不认识宋锦瑟但认识王川,面带微笑地扬了扬手中扇子:“您是大少奶奶?”目光触到她胸前的月牙吊坠,顿时微亮:“您的这个吊坠真是不凡,看着是世间少有宝贝呀。”

宋锦瑟微微垂眸,看向月牙吊坠。

这吊坠是书中宋锦瑟最喜爱的物品,时不时就要摸摸,看一看,生怕掉了,或者是被偷了。

这具身体已经有了记忆,连着她都会时不时会摸摸吊坠,吊坠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手感极好,她也会下意识就会瞧上一眼。

不过,眼下并不是讨论吊坠的时候,她抬眸又问道:“楚鸿煊人呢?”

“三少爷啊现在情况不太好,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您来的正是时候,快且进去吧,来人啊,替大少奶奶带路。”

“不用带路,告诉我在哪边就可以。”

宋锦瑟看着指的路,对身后的王川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会听我吩咐行事。”

“可是......”王川是想要跟的。

事情闹大的话,王川这个管事脱不掉干系,况且他还使小心机算计宋锦瑟,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留下。”宋锦瑟满脸冷色,压根不给王川说话的机会。

斜斜地目光扫过王川的脸,那双眼眸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是。”王川不敢再说话。

在一旁围观的龟婆摇着蒲扇,啧啧的勾唇,后冲着王川笑:“您要不要喝上一杯?”

王川沉脸摆手,一脸正色,随时待命的模样。

龟婆收敛了笑容,刚刚攀谈间就觉得宋锦瑟不是一般的人,眼睛特别的清明,仿佛洞察了一切般的犀利,有条有理的处事。

只怕里面要变天了。

宋锦瑟已经找到地方,也看见了楚鸿煊。

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许是输得着急上火,脸颊通红,紧蹙着眉心,嘴角死死的抿着,看着手里的牌,一幅死不认输的模样。

旁边有名美貌歌姬轻伏在他的臂弯,轻声抚着他的胸膛,眼晴却在偷偷瞄牌,然后手在桌下暗暗比起手势。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宋锦瑟,大步走过去直接拔刀将桌子劈成两半。

被吓了一跳的楚鸿煊抬头看了过来。

“你是......?”楚鸿煊皱着眉不太确定身份。

宋锦瑟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的大嫂。”

闻言,微怔。

楚鸿煊虽然已隐隐猜测到一身红色又张扬的嫁衣是楚家刚进门的媳妇——他的大嫂。

可听说中那名叫宋锦瑟的女子家境不好,便想着十之八九,应该谨小慎微又畏首畏尾的,可万没想到宋锦瑟居然冷厉又张扬,丝毫不怯场,又胆大包天的人物!

好一会儿楚鸿煊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烟花之地不是你一个女子来的地方,快快回去。”

宋锦瑟懒得和他废话,学过一些防身术直接干脆俐落地手起刀落在他的脑袋重重下了一记手刀。

楚鸿煊痛到双手抱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脸都绿了。

他被打了!

被刚刚进家门的大嫂三两下轻易解决不说,她还不拿正眼瞧他!

宋锦瑟已经下手已经算轻的了,怕打晕了他还要叫人来抬,以前她树敌不少,特别是在年少经历过一次绑架后,她就开始学各种防身术,专攻要害,力气也大,一人打两三个壮汉是不在话下的。

楚鸿煊憋着一肚子气正欲发作,此时一道声音传过了过来。

“哟嗬,堂堂楚三少爷还被女人打啊,先是输掉楚家的家产,这会儿又被女人教训,看来这楚家也不过如此,楚家的人嘛更是可笑啊哈哈哈!”

说话的人双脚搭在椅上,翘着腿一抖一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半的胸膛。

胸膛上还有好几个吻印,不言而喻的风流。

宋锦瑟看出这大概就是陆家的少爷陆怀恒了。

设计陷害楚鸿煊失去的两间旺铺,一间染坊。

如今她也是楚家的一份子,四舍五入就是动了她的财产,这仇,结大了!

“啪!”又是一声巨响,大刀挥了过去将陆怀恒搭脚的椅子劈得稀碎,尖端擦贴最重要的部位。

陆怀恒吓得往后退,从椅子上摔了出去,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你居然对动我使刀子!?你死定了!”

“来人啊,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

陆怀恒一脸灰白,哆哆嗦嗦躲椅后叫人没叫来,却将王川叫出来了,还有一帮楚家家丁将‘醉乡居’围得水泄不通。

宋锦瑟也不多说废话,直奔主题:“王川,自古对作弊之人都是怎么处理的?”

王川怔了几秒后,挺直着腰背故意直勾勾地陆怀恒声音特别洪亮地喊道:“自古对作弊者之前的赌局皆不做数,而且不用告知官府,直接乱棍打死!”

说完王川弯了弯腰恭敬问向宋锦瑟:“大少奶奶,是不是现在就去拿棍子?”

陆怀恒脸色顿时大变。

作弊一事,陆怀恒自认做得完美无缺,绝不会有人发现的,可不知为何就暴露了,眼下只有死不承认了!

“谁说我作弊了,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要告你们血口喷人,告到你们倾家荡产,跪在地上喊我爷爷!”陆怀恒仰着脖子,说得极其洪亮大声。

宋锦瑟将先前作弊的歌姬一把拽出:“这个人就是你的伙伴,她帮你一起作弊!通通带回府审问!”

歌姬被指认出来,陆怀恒崩紧的脸庞渐渐龟裂,还没有来得急思考对策就被绑了:“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对我动手,你们这是要与整个陆家为敌!陆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怀恒被带走后,楚鸿煊看着跪在地不断痛哭求饶说错了的歌姬,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被陆怀恒和歌姬坑害惨了!若是今天大嫂不来他怎么都不知道内情的,只怕是会越输越多,无止尽的输下去。

陆怀恒好毒辣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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