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蛇年。我无缘无故生了一场大病,整年高烧,怎么都治不好,后来在年末的一天半夜,我迷迷糊糊看见一条大白蛇钻进了我的被窝里,顺着我的腿一直往上爬,粗糙的蛇鳞刮的我又疼又痒。
我很害怕,但又不敢喊,直到第二天奶奶掀开被子抱我起床,被子一开,尿骚味冲鼻,而那条蛇却不见了。
奶奶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问我好好的怎么尿床了?
我跟奶奶说昨天晚上有条蛇钻进了我的被窝里。奶奶不信,说我寻思啥呢?又不是住在山屯子里,哪里来的蛇?
可是当她帮我换裤子时,顿时就愣住了,但却什么都没问我,快速的给我穿好裤子,叫我这件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不然我长大后就嫁不出去了。
那时候我不明白跟人说了为什么会嫁不出去,见奶奶说的严肃,我也没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了,自从这个晚上之后,我的病就开始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而往后的日子里,除了电视里的白素贞,我却再也没见过那条白蛇。
转眼十二年过去,我也在上大学,本以为当年的事情只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偶然臆想,可没想到,就在最近,我又梦见了那条白蛇。
和小时候不同的是这蛇却长出了个男人的脑袋,也粗壮了很多,梦里它缠在我身上,像是个人似得不停探寻我身上。
开始我还挺害羞,因为做了个x梦,也没往心里去,可是这件事情不久后,我身体开始不舒服,每天头昏脑胀的,还时常犯恶心,什么都吃不下,并且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三个月没来姨妈。
女孩子几个月没来经期,这就不正常了,于是我去医院检查,这不查还好,当我去查B超的时候,给我检查的那老医生脸都僵了,盯着显示屏,眼睛睁的老大,就像是看见了鬼似得,说我怀孕了!
这开什么愚人节大玩笑,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怀孕?!而且怀孕就怀孕,也不能吓成这样吧!
我顺着医生的眼睛看过,顿时也把我给吓懵逼了!
看着我肚子里的这些诡异东西,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前段时间做的那个怪梦。
之前还在新闻上看见什么十三岁少女怀蛇胎,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让我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吓得眼泪汪汪,拿出手机给奶奶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和她说了,然后问奶奶现在我该怎么办?
当奶奶一听说我怀了一肚子蛇,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立马冷静下来,联想到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说我可能是被十二年前的那条蛇缠上了,这种事情医院解决不了,要我先回家,到时候她陪我一起去看看出马仙。
出马仙,就是我们东北一带的出马修道的仙家,原身都是山里头修炼的动物,修炼的时间长了,有了灵性,就会找有缘分的俗人当它们的出马弟子,他们相互配合能给人看脏事癔症,相当于外面的神棍。
虽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能再相信迷信,但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选择了听奶奶的话,二话没说请假回家。
到家后,经别人介绍,奶奶联系到了市外的一个出马弟子,是个年过五十的妇女,叫英姑,听说看事很厉害。
奶奶陪我一起去英姑家里,我一个人进屋,看见传说中的出马弟子就坐在一个铺满大红大绿棉布的神案前,一头刚烫的泡面头,细小眼睛,跟普通大妈也没什么两样,可我没想到,我还没坐下呢,英姑抬脸打量了我一眼,又莫名其妙的看了我身后的空椅,绕有些兴致的问我说:“怀了蛇胎?”
被问的这么直白,这让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了一下说:“应该是。”
“那就对了,这是报应。”英姑说着走向我:“你家和那东西结仇了,他在报复你,我问你,你爸妈是不是离婚了?——就是那东西害的。”
“不会吧,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说是感情不合,如果说是条蛇害的,也太离谱了些。”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回答英姑。
见我不信,英姑鼻子里哼了一声,拿出几根黄香,一边给案桌上供着的仙牌上香,一边和我说:“它们本事大着呢,那些被它们害的家破人亡的还少吗?”
英姑说的这些话,听得我我汗毛都炸起来了,赶忙问她那我还有救吗?
英姑不看我,而是往我身后看了一眼:“你不能问我,你得问他。”
“问谁?”我迷惑的往后看了一眼,我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现在还看不见他,他刚才跟着你进来了,就在你后面,我请他上身,一会你自己跟他交谈,有什么仇什么怨,都要讲清楚。”英姑说着,坐在一个草折的蒲团上,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英姑是在念些什么,过了一会,整个人忽然一挺,眼睛猛的睁开,头往前一探,精神都变了,整个身子就像是蛇似得并着手脚在地上蜿蜒的向我爬了过来,停在了我跟前,嘴里发出了一阵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白静,你可知道,二十年前,你妈怀你快流产,抓我配偶炖汤保胎,我配偶死了,活的却是你,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
虽然是一张英姑的脸在我的面前,可是她眼睛眯的狭长,露出的两道细长瞳孔真是又凶又毒,是那条蛇已经上了英姑的身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被附身的场面,还是条蛇,顿时吓得没出息的往地上一跪,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大仙,对不起,当年是我家错了,可现在你都把我家害的妻离子散了,还请大仙放我一马。”
“妻离子散算什么?我还没来更狠的,一命抵一命,我要让你魂飞魄散。”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向我探下头,整张布满皱纹的大白脸都快贴着我的脸皮了,可我看都不敢抬眼看他,一边躲一边哭的稀里哗啦:“那大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害我,我能办到的,我都满足你。”
“什么都满足我?”男人紧紧盯着我看的眼珠子顿了顿,身体往后一晃,语气也平和了下来:“想让我放过你也没这么难,有两条路给你选,其一,只要你答应我做我的出马弟子,把我供在你家,多行善事助我修行;这其二,我配偶因为你才死的,一命抵一命,你就做我老婆,替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